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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那只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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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iukai
时间:
7 天前
标题:
那只蜻蜓
那只蜻蜓,何时开始被我牵挂着的?
我不禁地问自己,问得太深,又怕心受伤害,而不问,却愁了自己。
弘扬民族精神的演讲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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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记忆里,那只蜻蜒与秋天有关,与历史和天空有关,也与自己有关。
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像海棉吸食水一样的凝聚在一起,它们如油盐掺拌,拥挤而不冲突,并在脑海里翻江倒海的倾诉着那些童年时光。
记得一生中第一次考试时,班上的俩同桌彼此抄袭,作弊也能取得零分的成绩,一时却成了童年时经常挂在嘴边的笑语。可是关于那所小学,倒有点像监狱,每当背不完课文就免不了受戒刑之苦,教师下手也太狠,我的手好几次被打成了泛红的小馒头,那种发麻发涨的痛如蚂蚁钻心。甚至你还不敢放声大哭,只能将泪水往肚子里咽,将声音压缩成蚊子的低呜,才免过第二次的皮肉之苦。
然而,与雷同学相比,他要比我痛苦十倍,甚至百倍。或许是那个教师有心理缺陷,居然拿着戒尺往他脸上抽去,一不小心将雷的一只眼睛打伤了,顿时泪血横流,可把我们吓坏了。
想必雷的眼睛是瞎了,因为,他回去后就再来没来过。更悲惨的事还在后面,在两年后的夏天,与一个大他几岁的男孩偷偷的在水库学游泳,那才真叫一去不复返。
那天,雷溺水很久,村民才得知这个不幸的消息,被打捞上来的时候,雷整个人像死鱼肚一样白,嘴唇乌紫,好象上面又还蒙了层快要脱落的白霜。
真不敢相信,我当时却一点也不后怕,站在那里看了许久,总认为他还会站起来。雷的父亲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双手颤抖着冲压着雷的小腹,一会儿又用嘴吸吮着他嘴里的水,似乎比不懂事的我更相信他会醒来。
雷走的并不是悄无声息,反而让我明白了生命之可贵。但是,两年前的我,对生命一概不知,受着其它思想的灌溉。
学校安排过我们去县城看电影,在模糊的记忆中,已不太记得演些什么,偶尔会想到王二小放牛的场景,但让我记忆犹新的不是王二小,而是影片中满天的飞行物,后来才知道是日本鬼子的飞机,俗称敌机。
敌机肆无忌惮的在中国的领空盘旋着,发出撕心裂肺的长啸,扔下成千上百枚炸弹对中国大地狂轰烂炸。在硝烟滚滚的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更让人义愤填膺的是,日本兵不但烧杀辱掠,甚至连母亲手中的襁褓也不放过。自那一幕,我和许多孩子都对日本鬼子恨之入骨。
也因影片的缘故,使幼时的心灵埋上了仇恨的阴影,一种对纯真的欺骗,心灵的伤害,就好像在你的心中安放了一枚仇恨的炸弹,随时都有爆破的稳患。而仇恨是魔鬼,人一旦产生了仇恨,就会寻找发泄它的途径,有时也会潜移默化的转移到其它物体上去。
那年秋天,晚霞在记忆中依稀美丽,田园间断断续续传来打谷机咕哒咕哒的响声,在广阔的田园和山林间飘荡婉转。
我目不转睛的望着天空中的霞云,不觉中头顶上蜂拥着一群蜻蜓,好像不只是一群,满天都是它们的身影,而且是飞的那么低,甚至触手可及。可却让我蓦然想起了抗日战争片中的情景,对蜻蜓顿生怨恨。
由不得多想,随地寻来竹枝,瞄准后往死里打,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中。只见它像屁股冒烟似的飞机,在空中打了几个转,一头栽到了地上,细看一丝尘烟飘起。我欣喜若狂的将它从地上捉住,紧紧的拎着细薄的翅膀。它痛疼不已,几对手脚对我的手一顿狂抓。
我没直接杀死它,放到了一个苦苦寻觅食物的蚂蚁面前。蜻蜓对蚂蚁而言,且算是一个庞然大物吧!蚂蚁见自不量力的只好请求支援。就在这只蚂蚁刚转身,另一只蚂蚁恰巧路过,在蜻蜓身上打量了好一会儿之后,转身回去报喜了。
我成了看戏的观众,还不时的与影片联想到一块,想着就觉得好玩。两只蚂蚁都领着浩浩荡荡的蚁团赶来,为挣夺蜻蜓打得两败俱伤。蚂蚁打起架来也特别好玩,我在一旁看着惊笑不已,正觉得津津有味时,不料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一只公鸡冷不防的闪到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蜻蜓及上面的蚂蚁一同啄到了嘴里,没想把我惹火了,追着要打它。它认为我要抢嘴里的蜻蜓,一口就吞了下去。这一幕,恰似一句有生活哲理的成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关于蜻蜒,随年龄不断的增大,也有了更多的了解。在小学语文课上,就读到了宋代诗人杨万里的《小池》,诗中云: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诠释了它的可爱和勤劳。而初中生物课上又得知了蜻蜓是捕食蚊虫的益虫,不由得喜欢上了它。在我学绘画时,又从老师那里得知了着名画家齐百石也极爱蜻蜓,一生将它们画了千万回,无疑又让我对绘画产生了更多的兴趣。最重要的是,在我昨夜读老舍的散文《想北平》时,也惊讶的发现了他也牵挂它们,文中就提到过两次,如从雨后什刹海的蜻蜓一直到我梦里玉泉山的塔影和坐在石山看水中的小蝌蚪或苇叶上的嫩蜻蜓,都不由唤起我对它们的牵挂,也更想故乡了。
回眸一想,其实那只蜻蜓和雷的离去都与思想教育有关。
二十年前,我伤害了一只蜻蜓,可那时候,谷子一收,它们都跑到了晒谷场的上空来,密密麻麻的尽是它们的身影。数年后回到故乡,却发现它们突然从我的眼前消失了,昔日的田园和山岭也不复存在了,成了一条通往现代化的水泥大道。
蜻蜓啊!我何时才能见到你,怎叫人如此牵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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